陆羽茶室88号

【R76】薄暮1-2

太太真的太棒了,好喜欢。TvT ❤️

夜莺与破晓歌:

※电影《鹰狼传奇》AU,请勿转载


※R76+哈娜一家三口打怪的故事。全程腻歪相爱,没有刀。


※谢谢孔孔赐题,拯救起名废物,搞搞爱你唷❤




1


欧尼元年。


大举进犯直布罗陀的恶魔族终于与人类帝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至此,长达数年的残酷战争终于迎来的和解期。为了表达人类对这次协议的十足诚意,统治者决定将执行恶魔的要求,把曾在对抗恶魔军时立下汗马功劳的两位统帅枪决处理。


近乎毫无尊严可言的决定旋即引发国内上下一片哗然。同样作为战时抵抗恶魔军的法师一族,带着对过河拆桥统治者的不信任与惧怕,陆陆续续从大陆各地迁徙而出,一路北上,退到了帝国版图最边缘处,在重山与隘口之后,建立了与世隔绝的法师家园努巴尼。


然而和平这玩意儿,从来没有在这片大陆停留过太长的时间。法师们擅自迁徙引起了统治者的不满,新一轮的矛盾冲突又剧烈加剧。只不过矛头从之前的恶魔变成了现在会魔法的族群。城里到处充斥着打着猎杀法师旗号的佣兵,如此疯狂情形只有在黑暗的中世纪壁画上才得以窥见一斑。


距今为止停战协议已经过去了近七年。


人类与恶魔的小规模冲突却也并未消停。伴随着雇佣兵产业链急速兴起,社会变得愈发动荡与不安。


 


当第三杯饮料被端上桌时,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仍然研究着眼前的地图。


这里是位于六十六号公路入口上的第一家酒吧旅馆,当然也是最后一家——店长兼雇佣兵的狂鼠詹米森曾经带着好搭档路霸横扫了整条公路上所有的同行之后占地为王。于是,这间酒吧名气变得越来越响,慢慢的,疯狂钟情于火药的家伙灵机一动索性就将其改造成了雇佣兵介绍所。


如果你是雇主,那么这里可是绝佳的人才市场;而对亡命之徒来说,这里可是大赚一笔的机遇之所。


宋哈娜拉了拉围在脖子上用来遮脸的围巾,有点嫌弃地瞥了眼在吧台上闹翻天的詹米森——法外者们刚做成一个任务,正在放声高歌庆祝呢。马克则站在吧台的阴影里不知道在捣鼓啥饮料,反正看那样子也是准备继续执行狂鼠放养政策。这对搭档的日常胡闹对她而言吸引力不大,女孩再次把视线转回张餐桌上。


地图的内容哈娜闭着眼睛都知道:六十六号公路的尽头连接着迷宫般的国王大道,穿过这片区域之后紧接着的就是充满亚洲风情的花村区域,绕过多拉多和伊利奥斯,再横越尼泊尔,通过那个狭长隘口,就能通往已经被人们淡忘的努巴尼。


不过从面具上可看不出什么端倪……她将视线瞥向男人身边的小鸟。虽然称呼它为小鸟比较失礼——那是一只成年猎隼,羽毛颜色却不是和同类相似的棕色。通体雪白,有着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睛;狰狞横亘在两眼中间的疤痕与鸟喙上发白的裂口大概是捕猎人的杰作;最让哈娜奇妙的是,这小动物竟然毫不惊慌,一边享受着主人用指骨摩挲颈毛一边和男人一样默默忍受着如此嘈杂的环境。


突然它洁白的双翅抖了抖,像是某种信号。男人见状单手收起地图,起身带着猎隼来到前台,把钱袋抛到马克身边,背影是一道绵长平滑的抛物线,将震耳欲聋的噪音抛至脑后。


女孩子连忙跟出去。


“有什么事?”当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时,不禁吓得哈娜打了个激灵。目标人物正在整理马背上行李,他不耐烦地向自己发话:“没事的话别挡道。”


“你是雇佣兵吗?”


一个和死神搭话小姑娘。


看来有时候也会遇见骷髅面具都吓退不了烦人精。莱耶斯瞪着眼前这个用围巾把自己包成一团的孩子,心里暗自好笑。他早就在酒吧留意到她的视线了,或者说追溯到更早的两天之前,在自己入住客房的时候这小鬼就开始注意自己了。“不是。”


“嘿!别装傻!谁不知道你是佣兵死神。”


知道你还问。


莱耶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再准备搭理这个小鬼,转身继续将捆日用品的皮带拉结实。他在已经在这里流连太久,是时候该上路了。“等等!别走!我想雇用你,把我送到努巴尼的入口。”


“尊贵的小姐。我是雇佣兵,杀恶魔的那种,今后也没有对努巴尼的法师们出手的打算。”瞧瞧那饱满如同西瓜一样厚重的钱袋子,保守点说里面的路费足够自己吃上大半辈子,他狭促地笑了笑,像用指甲刮过玻璃,引得人心里发毛:“而且护花使者的工作我可做不来。”


“好吧,那我换个委托。”女孩子依旧不依不饶:“希望你能除掉六十六号公路一直到努巴尼入口的所有恶魔。”


真是愚蠢。


死神对来人执着于努巴尼的理由毫无兴趣。


他向来目空一切又不近人情。如果假设这个时候莫里森也在场,势必会用手肘狠狠捅他的腰,然后再展现出可以与太阳媲美的灿烂微笑为眼前似乎快哭出来的小姑娘解决困难。


不过很可惜,莫里森目前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就算你是天王老爷也得乖乖照着莱耶斯的方式办事。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用这笔钱在直布罗陀置业或者做点别的。而不是花在寻找某个去了可能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地方。”语毕,死神跨上黑马:“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小鬼。”男人双腿用力夹了下马腹,黑色影子立马窜出去好远。蹄子扬起的尘土迷住了女孩棕色的眼,干巴巴的灰尘弄得鼻头酸涩不已。


一声鹰啸从头顶传来,紧接着是扑打翅膀的声音。哈娜抬头,围巾从她巧克力色的长发上滑落于地,透过手指的缝隙,只见东方透着红光的天上划过一道漂亮的雪白影子。她呆呆站在六十六号公路的入口,鹰的影子不断延伸至远方。


手掌慢慢收拢,哈娜弯腰将围巾捡起来抖干净,转身跑回马厩。


 


2


太阳最后的红色光芒渐渐西沉,仿佛被看不见的手不断拉扯,过不了多久地平线就会把那散发着光和热的球体完全吞进肚里。


幸运的是,莱耶斯已经找好了今晚歇脚的地方——死局帮曾在这里打过许多废弃不用的坑洞,位置处于巨岩中上位置,四周长了几棵茂盛的约书亚树与仙人掌,正好遮住半个洞口。


粗布地铺已经完成,虽然在野外流浪多年莱耶斯的手艺依旧没有长进,但是他坚信只要不失眠,整齐与否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接下来只要把“玫瑰*”栓好,今天的工作就可以暂告一段落了。


突然一双手攀上脖颈,将男人牢牢抱紧。


莱耶斯意识到自己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随着对方的抚慰而得以缓解。他反手摸了摸垂在肩上的白色脑袋,示意对方松手。接着拉美男人转身,把缰绳胡乱丢到树枝上——玫瑰已经跟了他们很多年,并不用担心她会乱跑。


莱耶斯将莫里森重重压在干燥的石壁上亲吻着,士兵顺从地张开嘴,放纵自己沉溺于此。他们都爱极了这种唇间相擦的感觉,在鼓噪的脉络里品味着属于对方清晰的热度,力量与迷恋。


在荒漠最后的热度消散前,男人的声音好似携夹着高原猎猎风响:“今天过得怎么样?”


“老实说,很糟糕。这地方连条蛇都没有,忙活到现在也只捉了两只蝎子。”


“别老吃那种东西。算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莫里森耸耸肩:“我敌不过本能,加比。换个话题,如果每晚我都把今天的菜谱告诉你,还有可能得到晚安吻吗?”


黑发男人扯扯嘴角,再次欺身将莫里森圈在怀里,他的唇擦过脸颊,移至耳廓,缓慢又沙哑的音色总被莫里森调侃可以迷倒不少人:“杰克,不管你干了什么,这都是你应得的。”


他坏心眼地舔了舔男人上唇的黑色胡须。再过不了多久,太阳就将完全下山。需要和月光赛跑的人们忘情地拥吻,恨不得就这样将对方拆吃入腹。


“生火吗?这儿夜里挺冷的。”


“没事。你到了晚上跟个火炉一样。”


“那么今晚——”


“加比。你答应过的。”白发男人不赞同地皱眉,将手指贴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冰凉的光线从坑洞上方的缝隙里透下,乳白色的光不断滴落将洞穴蒙上薄纱。莫里森注意到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埃与毛皮纤维,时间差不多了。拉美裔男人的身影隐匿在背光处,莫里森微笑着伸手,抚摸已经急切地将脑袋凑到手掌下的黑豹:“别闹脾气。”


那双眼睛彷佛映照着熊熊烈焰又盈如血色,黑豹将鼻音喷地震天响,胡须末端扫过皮肤带起难以忽视的瘙痒,森白牙齿在月光的反射下更是让人汗毛倒竖。可莫里森并不理会,没一会儿大型猫科动物发现威慑丝毫不起作用之后,改换撒娇路线,两只大爪子不满地搭在莫里森肩头,柔软的肉垫推搡着,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将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地铺弄得更加狼藉不堪。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快从我身上下去。”莫里森扬起眉毛,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不断挠着莱耶斯的下巴与三角耳:“晚餐时间到了,你这个烦人的大毛球。”黑豹将头偏向一侧,耷拉着尾巴,喉咙中发出小声呜咽。


莫里森起身把玫瑰的栓好,心里默默感谢马克赠与的鹿肉,这点应该够黑豹撑到国王大道——变成的动物的时候,神智随时可能被野性本性所吞没——干涸的血液黏在尖锐的利齿上,刚刚被丢到地上的肉块现在也只剩一滩湿漉漉的深色印记。莫里森还记得某个食物短缺的冬日,莱耶斯咬伤自己后并袭击了农舍里的羊。


不过,现在他们都能小心翼翼地控制人类与野兽之间的平衡。


填满肚子的黑豹心满意足地绕着白发男人打转,“过来。”莫里森坐在石块上拍拍膝盖,示意对方靠近。


莱耶斯的吃相真是难看。


虽然黑色的皮毛遮盖了绝大部分的颜色,但是凑近的话依旧能闻到刺鼻的腥味。莫里森可不乐意整晚被这反胃的气味袭击。“过来,好孩子。”手里的湿布渐渐变红,被血糊了一嘴的黑豹又变回了干净伶俐的样子,他杏仁似的瞳孔里装着他。圆脑袋蛮不讲理地顶着莫里森腰部,将男人一路推进已经变成垃圾堆的地铺里。


他的大猫肚子又软又暖。莫里森将脑袋枕在黑豹前腿,指尖戳了戳黑色肉垫,说出来真是笑死人,闻风丧胆的死神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地方。被折腾烦了的家伙,不满地用鼻子拱莫里森后颈,细巧尾巴缠上男人脚踝后就再也不愿放开。


“加比。今天遇见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法师……变成鹰的时候,我感觉她身上的魔力流动。”毛球不高兴地扭动。


“……我们应该帮她的,说不定……”毛球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好吧,闭嘴睡觉。”这没轻没重的毛球搂地他快窒息了。


 


熟睡的莫里森温驯而乖巧,像缺乏安全感的动物幼崽一样紧紧揪着地铺,很是舒服地在莱耶斯的毛皮上磨了几下。莱耶斯清楚记得这恶毒的诅咒还未掺和进他们生命之前的日子——是的,他们就像空气一样自由,并享受所有料峭的春寒、躁郁的战场、胜利的暮霭……甚至无法自拔地耽溺其中。


只是现实的强音将一切都震碎满地。


突然,就像心电感应似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  


夜色将明。天际一层层浅了起来,从墨黑、深靛、深蓝慢慢地刷至幽微难辨的紫色。似暴风过境后海鸥低飞的海面,宁静澄净,却又深不见底,阴郁难明。


莫里森枕在莱耶斯的臂弯里,小腿相互交叠,他们的胸口贴地如此近,两颗心脏鼓动的乐章。在逐渐平缓的呼吸中和慢慢清晰的意识里,沉默地迎接那令人厌恶的朝阳。


它总是会来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不舍,什么样的绝望,什么样的爱情,都无法阻止任何一个晨曦的到来。


他亲吻他苍白的鬓角,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洞穴时急速抽身。


莱耶斯眯起眼睛,看见自己的猎隼迎向朝阳,飞向天空——阳光毫不吝惜地给他镀上光辉,莫里森看起来和金子一样。




TBC




*Jack→Titanic→Rose(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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